阿塔兰特

好开心

[ChainOfLife/16:00]阿卡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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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ironi 


年龄操作系列第二弹,续※若至系列堂堂再开

20总X15骑

P5天下第一!again没看过也不影响阅读

CP前后无意义




15岁的真壁一骑,在转学后的第一天的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出现在一个空旷的格纳库里,最高处的操作台后坐着一个老头。台边则站着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手中捧着一本厚书的青年。他说,这里是梦境与现实、精神与物质的夹缝,是只有契约者才能受邀前来的地方。二人解释道,客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和他的未来面临着崩坏。


“不过真是没想到,这次的天鹅绒房间,会是格纳库的模样,”老头敲了敲操作台,说:“天鹅绒房间是人的内心的具象化。向往自由的人的房间,是等待打破的牢房;失去前进方向的人的房间,是通往真相的车辆。你渴求的又是什么呢,我非常期待,也同样期待着……嗯,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助手来说吧。”


那位戴着眼镜的秘书向前走了几步,将空着的手向一骑伸了出去,接上了老头的话:“也期待您成为我……最棒的客人。”


听上去是很严重的事。真壁一骑有些困惑不解。内心被具象化成一个空旷的机库,展示在这两个人面前,也让他有些适应不来。他觉得他们可能找错了人,至少这样严肃的任务,不该交给他这样的、连生存欲望都几乎没有的人。然而听到他这样说,秘书先生却没有收回那只手,就连老头也开口道:


“不不不,还请不要这样想,”老头抬起手,展示着一把银蓝相间的钥匙:“这是您的钥匙,也是您能自由出入天鹅绒房间的证明。而来到这个房间的客人,都必定面临着命运注定的灾祸。我们为您提供服务,作为代价,也希望您有纠正一切,承担一切——当然,包括这个房间——的责任感。”


那么,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呢。一骑想,虽然这样说,一直以来同学们的请求他都没有拒绝过。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事情,都无法引燃他的热情。不是因为轻轻松松就能做到,而是因为缺乏了必须的什么,所以提不起精神。他好像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但是却连那个问题的本质都抓不到。那位秘书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困惑,对他说道:


“我的名字是皆城总士,是机库设备的管制员,也是您的协力者。为您提供机械整备,信息管理,设备检验的服务。详细内容可以慢慢了解,没关系,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


自己的梦境和内心,少有的可以放松的地方,也要和两个奇怪的人绑定在一起了。这两个人言语中透露着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的态度,是平时也会被监视的意思吗,自己从学校活动里逃开、因为不想和同学们待在一起也对别人说过谎、甚至也做过很多过分的事,这些……全部都知道吗。一瞬间,他又有了摆脱这两个人的强烈欲望。


“等一等,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听人说话。你怎么会知道我需要什么帮助,也许我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啊。我对这些事也没有兴趣,我……”


一骑从对方递来的书里抽出了一张卡。似乎是塔罗牌。


他将那枚卡牌翻了过来。




<阿卡哇卡>




“现在想起来,抽塔罗牌的时候,不能单纯的按照牌名去理解吧。”


一骑坐在操作台上,看着秘书先生整理着电脑中的记录。大约一年前,他第一次被拉到天鹅绒房间里时,不仅非常的不情愿,对那两个人不明不白的谜语也感觉十分的困惑。那时他刚刚升到高中,父母却有要事出国,让他转学到了母亲出身的小岛上就读不说,也没有告诉他父母实际进行的工作以及因此惹上的麻烦事,以至于在名为Benon的组织找上门来时,他还有些在状况外的不明所以。


虽说这一年来在大家的帮助下,Benon已经事实意义上的解散了。组织首领被拘留,相关案件也在积极审理。然而Benon的几名干部却仍然处在下落不明的状态。也就是说,Benon的支持者和实际意义上的继任者还在暗处窥伺。然而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是暑假了。同伴们相约去山里或者海边旅游,真壁一骑却都婉拒了,留在天鹅绒房间继续为时不时发布奇怪任务的秘书先生打下手。更正。是在捣乱。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大部分与你签订契约的同伴,都还是与塔罗牌的正位理解相符合的。当然,有些牌需要你的努力才会证实他存在的正面意义,比如世界牌,如果你没有努力达成这个完美结局的话,就会变成逆位的‘半途而废’。归根结底,一切都在于你的选择。”


说得非常有道理。一骑已经习惯了总士偶尔会有的上帝视角以及唐突念诗。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念,但是总觉得从这里插入一句半首的也不太奇怪。不过他想问的不是这个。想到这里,他将这本塔罗牌的书翻回第一页,那是他第一个契约的对象,也正是从秘书先生这里拿到的,代表着来自皆城总士的助力的塔罗牌。


恋人。一对男女在天使的召唤下走到一起,成为恋人。那个天使举起弓箭,准备射向他们,而他们身后有两棵树,其中一棵代表着禁果与考验,另一棵代表希望与未来。这是他拿到的第一张塔罗牌,恋人牌。然而与此同时,如今几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冒险的一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和总士的羁绊值根本没有升到和其他伙伴一样高的地步。至少翔子,真矢和卡农的塔罗牌背面都写明了等级8,顺便不知道是谁注上了“请谨慎升至等级9的恋人关系,以免发生不能回头的情况”。然而总士交给他的恋人牌背后却是一片空白。


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男性吗。但是塔罗牌可不管那些。如果是和甲洋剑司来主操这样的男性同伴升到羁绊9,塔罗牌也是会蹦出“请小心选择分支路线”“已经……不能回头了”“您已经有了其他可以建立特殊关系的异性/同性了”这样非常吓人的题词,在对方说出“从此以后……请一直在我身边哦~”之前,不得不赶紧联络对方取消周末的聚餐或者其他可能继续提升好感度的活动。就算是这样,仍然有几位同伴解锁了类似于终极奥义!我的心进化了!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让他在情人节当天度过了一段兵荒马乱的日子。


然而最先给出塔罗牌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来。第一次从男性-青年-秘书手中拿到恋人牌的时候,一骑被震惊得一整晚都睡不着。原来自己一直很喜欢年长的男性吗(不是)原来自己对这种看上去智商很高的类型没有抵抗力(不是)好像和自己思考的未来恋人的形象不太一样,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行(诶?)也就是说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内心吗(诶??)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考验吗(诶???)。这,这也太那个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一骑都没办法直面这位秘书先生。但是每当露出想尽快逃跑的样子时,又能隐约感觉到好像直面着他的秘书先生才是那个更加无计可施的人。在准备挑战Benon首领的心象迷宫前,一骑特意进入天鹅绒房间,拜访了秘书先生,说希望一切结束后能和对方好好聊聊。已经被迫在各方面得到成长的一骑只是想和对方和解,至少解锁卡背内容让他看一下秘书先生的辅助技能,万一输给首领又死在迷宫里的话,也算是少了个未解之谜。然而秘书先生却比他还紧张,甚至几次三番岔开话题。


看着对方似乎仍然有所顾虑的样子,一骑决定还是直截了当的出击、揭开对方的伪装看一看:


“我也想知道你给我的恋人牌的特殊技能是什么。”




一般来说,与同伴的羁绊提升后,会获得相应的特殊技能。比如为协助者医生远见千鹤打工的话,可以获得部分药品,但是效果最好的特殊药品只有提升羁绊后才能开放购买。虽然也要注意不能提升到特殊路线开启“已经……不能回头了”的恋爱分支。但是综合来说,能够赢过Benon还是要感谢大家提供的助力的。在暑假开始前,一骑也说过想感谢大家,至少希望能给大家送些回礼的事。


总士敲着键盘,慎重的思考着。但是此刻忽然提出来,恐怕是一骑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和经历过与异界体的战争,又徘徊在地平线的夹缝中很久,直到同伴们也回归虚无又开始下一世的生活为止,皆城总士非常意外的来到了这里,成为了天鹅绒房间的居民。而早就在此等候的老人伊戈尔对他说,天鹅绒代表的蓝色,意味着开始。人的一生会经过七个房间,最终触摸到集体潜意识,也就是皆城总士流连过的地平线为止。而这这个特殊的房间是这段旅程中的开始,也可以是结束。


也就是说,天鹅绒房间是为某个具有潜质的人提供提前触摸地平线力量的地方——以免那些潜力者像总士那样,在生命结束的时候才真正触摸到地平线,向彼岸交换力量或未来。在明白这一点后,在这里看到一骑,他并不意外。然而这间天鹅绒房间不仅仅是一骑用来合成武器的地方,也是总士如今的居所。这里的塔罗牌不仅昭示着一骑的命运,也可以透露总士的过去。缔结契约的卡牌会记录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冒险。而他不太想让一骑看到那些涉及到前世的部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才对。


虽然被一骑躲着,更正,是*又*被一骑躲着的情况,令他有些不习惯,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然而一骑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并且要求在与Benon的战斗结束后,和他好好谈谈。想到两个人上一次类似的对话以及相关事件,在对方那里顶着“不器用”的外号过了6年之久的总士决定,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自己把握节奏才行。


他的思路不能再被一骑带跑了!明明平时的思考都很有逻辑,很清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容易被一骑带偏!这次一定要坚持住,就算被带跑……也不能跑得太远!


总士一边懊悔着当年明明说是谈谈,为什么自己要多此一举的带一骑去看自动贩卖机,一边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想知道的话,要通过天鹅绒房间的秘书准备的特殊挑战才行。不是每位客人都能通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谁知一骑却十分的平静,用“该来的总会来的”躺平感说着让总士的心变得冰冷的话:


“好啊,只是挑战而已的话……嗯。”




然后那天总士看着对方从20级一路挑到80级,甚至开始研究怎么打出999W的伤害。总士一边反思自己为什么之前那么担心一骑,甚至连最强的道具全能真球都提前给了他,以至于对方现在可以毫无障碍的在他面前凹着大数字伤害,一边开始借用操作台和其他的天鹅绒秘书通话。果不其然,刷完这一套挑战的一骑又跑回操作台翻总士给他的那张恋人牌,在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咳,不愧是最棒的客人。恭喜,您解锁了新地图,”这下就连总士都觉得其他的秘书们可能多少有些不怀好意:“这,这里是天鹅绒夜总会。作为受到邀请,又拥有钥匙的客人,您也可以邀请同伴们一同进入。除了VIP休息室,更衣室,每个人的休息室,还准备了舞台和奖品。欢迎挑战。”


“也就是说只要邀请就能进入吧,”一骑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那就是说,你也能自由出入的意思?你有自己的休息室吗?”


有。而且和Alvis的基地宿舍布置得一模一样。感觉谈话开始不受控制的滑向某个熟悉的深渊的总士尽力把方向盘往回拉着:“该有的设施都一应俱全。这里又是梦境与现实的夹缝,完全可以将房间模拟成最令自己安心的地方。很多客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卧室,大到床、还有桌子之类的家具,小到台灯和书籍,都可以选择自己熟悉的形象进行布置。除此以外,房间外走廊的部分也可以由我们代为模拟,我们可以为客人添加地毯,绿植,装饰,以及任何符合防火要求的设施。”


总士艰难的把自动贩卖机和硬币兑换机这个选项咽了回去。虽然这个真的可以有。而且对于不想做饭的人来说非常的方便。然而一骑听着对方宛如房屋中介一般的介绍,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不器用啊。你。”


时隔一生,又被对方套上这个形容词的总士也很困惑:


“……为什么啊。”




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逃脱这个称号。而且肉眼可见要和这个词语搭档到他的客人完全忘记这件事为止,总士心情复杂的打开了天鹅绒房间-夜总会区域。两个人一进门就被耀眼的霓虹灯和豪华天鹅绒钻石沙发闪瞎了眼。


“夜总会竟然是这样的地方吗。我还以为会更低调一点。”


这句话是对于现代社会一无所知的天鹅绒房间居民,皆城总士说的。而作为在类似地方打探过消息的怪盗先生,曾经不合法的出入过类似区域的真壁一骑同样表示,自己印象里的夜总会也不是这样。这里和歌舞厅没什么区别,更何况秘书也不可能提供什么灰色服务。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骑无意识的打开了更衣室的门,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把门关上了。


目睹了对方的异常,总士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走了过去,从开始警惕的看着他的一骑那里接过钥匙,打开了更衣室的门。里面塞满了各位秘书的恶趣味。女警装,女忍者装,JK校服套装。旁边还挂着小皮鞭,渔网袜,银手铐。总士脸色铁青的关上了门,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标识,这确实是为男性客人准备的更衣室。一时间,秘书先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更何况对方已经从JK校服的胸口处抽出了一张粉色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一段对话:


——总士,我们,要去哪里。

——乐园。


15岁的,在小岛上长大的一骑什么都不会问的跟着他走了,被他带到巨大的法芙娜面前,承担了自己的命运。15岁的,在城市里长大的一骑再次和他相见,承担了自己责任,却拿着这段明显出自恋人卡牌-人物介绍的对话,默默的用眼神问他:这个乐园是哪种乐园。所以说夜总会的原型是什么。欠掉的解释终究还是躲不过的。但是同为15岁的总士可以对一骑说,我想带你回家,然后两个人一起踏上找寻和平的家乡的道路。20岁的秘书对15岁的一骑这样说的话,只会被说:


“总士,你有……天主教方面的信仰吗?或者是那个,嗯,……不过不用担心,在这里的话至少年龄是合法的。”


一瞬间就明白对方想问什么的秘书先生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句:


“没有这回事。”




明明已经把牌背上记载的过去抹掉了。也发过誓,不会再让沉重的过去把一骑拖回海底了。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有的权限,其他的秘书也有。这个房间是秘书们集体制造的,大家都有编辑信息的能力。而且,大部分的天鹅绒房间秘书都认为,客人是有知情权的。客人们面对的都是事关重大的危机,辅佐他们的秘书自然不该隐瞒,也不该欺骗……也许他们早就看自己的举动不顺眼了。这么一想,这个房间内也许还藏着很多秘密……总士紧张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进入了更衣室。除了秘书们准备的恶趣味女装以外,房间里还有化妆台和收纳柜。总士警惕的环视四周,似乎是哪里会忽然蹦出一个炸弹一样谨小慎微。毫无心理负担的一骑却像个优秀的怪盗那样,直接开始翻箱倒柜,不到五秒便找到了两盘老式录音带,并且在总士反应过来前就眼疾手快的插进了桌面上的播放机里:


——总士,我们和法芙娜,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你想听我怎样回答。

——你……变了啊。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需要的,只是能代替这只左眼的人。


好一段复杂的爱恨情仇。一骑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秘书先生左眼上的伤痕。总士比他高,一骑要稍微踮起脚才能摸到对方的脸。平日冷淡又稳重的秘书先生闭上眼,感受着少年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轻轻摸着那道伤痕,脸颊边的发丝柔顺的垂在一骑的手背上。从指尖的颤抖已经能感受到,一骑已经意识到总士脸上那道伤的来源了。过了一会,总士放弃了抵抗那样说道:“答案应该在另一盘录音带里。播放它吧。”


少年小声的答应了。指尖触摸脸颊的温度消失了。他抽出第一盘录音带,发现上面写着15岁、海边的字样。而第二盘,如总士所说,写着8岁、樟树下。这大约就是总士的眼睛受伤时候的事了吧。一骑按下了播放,年幼的总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叫做同化。好像说这样就能合为一体。我哪里都不在,所以想能回到和你在一起的地方。我们一起回去吧,一骑。


短暂的感动过后,秘书先生再度收到了一份怀疑的目光。




心情无法平静。两个人暂时离开了更衣室,回到了闪着五颜六色霓虹灯的客厅,坐在沙发上休息。总士摸索着天鹅绒房间-夜总会模式的权限,关掉了氛围灯,只留下房间自带的星空投影。两个人精疲力尽的各自坐在天鹅绒沙发的两头,中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一骑有些坐立不安,过了一会,还是顺着沙发挪到了闭目休息的总士身边,开口问道:


“所以……其实我从一开始,拿到的就是恋人牌的最高等级技能,一直在享受你能提供的全部帮助了,是这样的吧,你一直,一直都……”


总士并不奇怪。一骑的直觉很敏锐。虽然平时看着有些迷糊,但是只要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那十有八九都可以确定是事实了。总士听一骑描述过几次他的梦境,他梦到过大家在基地的岔路内分道扬镳,走向不同的结局;也梦到过大家都还在一起,是个很幸福的梦。每个都实现了。战争末期,每个人都走上了各自的道路,彼此祝福;而跨越了时空的现在,大家又用奇妙的形式再会了。想了想,总士还是解释道:


“天鹅绒房间的规则是独立的,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它判断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有着经历过了所有羁绊事件的数值,那么产生的卡牌就会显示升级后的效果。我能做的最多是把这些事隐藏起来,这和你要经历的危机是无关的。没有必要被影响到。”


话不是这样说的。一骑瞪着他。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抬头看着已经成年的秘书先生都还做不到的。现在却已经开始不再害怕坐在他身边,并且明确的表露着自己的情绪了。那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总士也是知道这点的:


“去我的房间说吧。余下的资料也都在我那里。这里随时可能有其他秘书带着客人进出,毕竟是公共练舞区域,不太方便……一骑,怎么了。”


“我在想……嗯,怎么说呢,奇妙的台词的部分还很多吗?”


目前为止贡献了80%以上的奇妙台词的总士一时失语。




很多。不如说,之前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再加上面对一骑的时候,总是容易失控,所以会迫不及待的袒露出心声。而一骑也会全部接受,也同样对他诉说自己的困惑与思虑。在总士的房间,在一骑的家里,在夜晚的海边。只要想见就能见到对方。


这样的事情在如今有着不同成长环境的一骑看来,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吗。总士所了解到的外部世界,都是通过一骑和其他秘书的叙述所得。他自己还没有去过。正如受到天鹅绒房间的邀请,客人才能进入那样;对于他来说,想要去外界,也要获得外界居民的邀请才行。听说外界有着更加方便的通讯手段,交通也极为便利。然而总士这样问出口后,一骑却说:


“不是那样的!只是……有点羡慕而已。虽然科技确实是变得更加方便了,但是……”


但是并没有多少想见就可以去见的朋友。直到他来到天鹅绒房间为止。真壁红音曾经说过他,在还很小的时候就交上了幻想朋友,总是说自己右边应该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不管是什么时候,一骑都坚持站在那个人的左侧,他说那个人的左眼是看不见的,所以自己要保护好他才行。红音以为这是小孩子的玩笑,然而中学某个雨夜,她看着一骑带着折断的雨伞湿淋淋的回家,脸上甚至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无论怎么问,都只是说——


“在找人。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妈妈说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天晚上妈妈哭了,她平时是个很开朗的人,那天却一边抱着我,一边哭着道歉……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晚归过了。”


之前的事也几乎不记得了。学校内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留下更深的回忆。所以被拉进天鹅绒房间后,看着他们指着空荡荡的机库,说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心时,一骑毫无障碍的接受了。确实是这样的,应该就是这样的,而且不会有填满的方法了。就算看见站在对面,将第一张塔罗牌交给自己的总士,以及总士左眼上的伤痕时,想到的也是——


“不会是你的,一直这样想,大概没有那么幸运到可以找到的时候了。甚至,那个时候很担心,如果按照你们说的,用宝物把机库填满的话,我会连那种找不到的空虚感都忘记,从而彻底失去和那个人的联系……所以还不如保持这样就好。结果在第一个迷宫就差点团灭。因为那个迷宫的主人,那个叫伊甸的人对我说……”


“‘我可以读取你的心’,成为天鹅绒的客人后,自身的欲望就会被隐藏起来,也不会因此产生迷宫和怪物。所以我想,如果他能看见我的愿望,并且加以实现的话……”


只是一眨眼,甚至都没有答应那个迷宫的主人,世界的样子就改变了。一骑发现自己坐在最熟悉的家里的沙发上,窗外可以见到与乡下截然不同的繁华景象,然而自己在那所乡下高中认识的朋友——远见真矢,春日井甲洋等人,却在这里。父母似乎在厨房忙着,已经没有了搬家的打算,也不会因为工作离开他的身边。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也在,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个人,正坐在自己身边。远见站起来,对大家说,难得人到得这么齐,不如来照张相吧。


所有人都站过去了。不会离开的父母,新交到的朋友,一直以来渴望的那个人。他们都在等他,只要他也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此刻就会定格成为幸福的永远。自此以后,就将迎来谁也不会再失去的世界了。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天鹅绒房间的皆城总士仍然坐在他身边。随着他每离开的一步,总士的身形都变得愈加虚幻。秘书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对于这样的结局似乎也毫无怨言,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这就是选择的代价。自己可以获得幸福的世界要牺牲掉另一个人。从小就不会表现出多余感情的一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他没有再往那边走了。


“所以,从第一个迷宫出来后,我就觉得……大概真的,真的找不到了。最后的线索也被我亲手切断了。只能这样了。”


直到他准备面对最终的Boss——Benon的首领前,重新盘点了手中的物资时,发现那张奇特的卡牌。




总士打开塔罗牌的书,摊开,放在一骑面前。第一页正是他获得的第一张牌。恋人。


天鹅绒房间的秘书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将牌递给一骑。在他翻到背面,准备阅读一切开始前的故事时,总士按住了一骑的手。


“对于这段故事,你可能会有很多疑问,也可能会有不认同的地方,甚至是让你生气、难过的部分……我不会说一切都是合理的,也不会就这样接受,或者是希望你去这样接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不会离开。”


少年点了点头。翻开了恋人的塔罗牌。上面出现了一行字,那正是故事的开端——


十五岁的春天。我们仅仅是存在于那里而已。




<尾声>




真壁一骑对照着清单,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装备。而天鹅绒房间的秘书正坐在他对面,录入着上一次行动的记录,以及收获的宝物。跟随着总士的目光移动,一骑也看了过去。空旷的机库已经被逐渐填满了,每个人的宝物都被收纳在巨龙的洞窟中,而其中最重要的那一个正坐在他对面,一脸严肃的讲解着下一次任务的目标。


“这次可能会经历乱流。集体潜意识的迷宫仍在调整中,其他秘书报告过,有客人差点被卷进乱流里,而目的地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时间及地点……你在听吗。”


一骑笑着点点头。和秘书先生合作已经将近十年了。对于各式任务,他都有着心理准备,可以快速的将引起扭曲的欲望从迷宫中剥离,随后干脆利落的带着宝物脱身离开。然而为了让对方安心,他还是说:


“我会尽快回来的。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总士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一路顺风。尽快回来。”


一骑走了。半小时后,总士看着对方的坐标从检测系统上消失,脸色惨白。他将所有停留在夜总会公共区域玩乐的秘书们叫了回来,通力计算着一骑所在的位置。然而结果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信——


2139年。也就是他的左眼失去光明的那一年。




THE END



如各位所见,虽然是续篇,其实时间线上是前篇

大概就是总士在地平线上来到一个奇怪的房间(意识的集合)在那里等着一骑的故事

这个若至系列的怪盗篇到此完结,但是若至系列仍然活着!我们第二天再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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